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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据了解,在全国的“茶馆相声”中,天津是最好的。
尹笑声:对“茶馆相声”这个名词,我兴趣不大。“茶馆相声”是一个新新名词,以前没有的,只有“相声”,后来不知道是哪位开始说的。如果说是“茶馆相声”,那是不是还有剧场相声、电视相声?如果说有“电视相声”这个词的话,我不反对,因为大家都知道,在电视台录制相声和剧场里说相声是不一样的,观众不买票。为了保证录制效果,观众在下面被指挥着鼓掌、笑。可是,“茶馆相声”和“剧场相声”没有区别,是一样的。经常在中国大戏院演出,也办过专场,我们的相声也可以在没有茶馆的地方演。
“靠地”演出最难
记者:剧团这些年的发展,有什么困难是比较难解决的?
尹笑声:建团以后,我们加强艺术开发,挖掘传统段子,创作新段子,但是出新段子很难。我们这个团的写作能力太弱。相声作家目前都不愿意写相声,很多都改写电视连续剧。新段子本子的来源没有,所以我们建团将近10年,新段子仍很少。
记者:您说相声作家不愿意写相声?为什么呢?
尹笑声:一是报酬太少,二是写电视连续剧要比写相声容易得多。相声作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写出一个好相声作品,得2千块钱报酬就不少了。可凭这个段子,演员能赚好几十万。你说这怎么弄?而且,写电视连续剧比这个要容易得多,20几集的电视连续剧,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写出,写一集就够写两段相声的报酬!
记者:在各种演出方式中,哪一种对演员要求比较高?
尹笑声:我们行话叫“靠地”。在各种演出方式中,靠地是最难的。
一个剧团常年在某个地方卖票演出,如果你的艺术没有很强的吸引力,观众听过一回,第二回就不听了。能“靠地”演出,演员的艺术吸引力要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这个段子,你听过10回,第11次坐这儿听时,还得让你笑。到后来,观众听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他笑不出来。可是他佩服你演出的技巧,他依旧注意地听。有句话叫“远来的和尚会念经”,有一些剧团演出,到一个地方之前,大肆宣传,来了之后演不过3天,还没听出个滋味来人就走了。这样的演出实际是最好演的。
扩大相声的影响
记者:您从小学相声,相声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
尹笑声:实际上,我学相声的时候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我父亲是说相声的,他让我学,不学就挨揍。我1938年出生,学说话时就是学的相声,7岁正式登台,到15岁,已经学了8年的相声后,我对相声有了一些体验、领会,这才爱上了相声。
记者:我知道您身体不大好,但是仍坚持演出,风雨无阻。杨威老师说您“是拿生命拼相声”。
尹笑声:我现在是一周演9场。说到用生命拼相声,我老觉得我现在年龄大了,说不了多少年了。我希望能振兴相声,到现在,我的目的实现了,但不满足的是,现在只是天津、北京如此,别的地方还不是。沈阳成立相声俱乐部宣告失败了,济南成立了相声俱乐部,没有下文了。大连算好的,也不是那么火。这些都是我奋斗的原因。我想要扩大影响,让相声恢复到哪儿都有相声,都爱听相声。遗憾的是这10年,虽然培养了一些年轻演员,但是,能继承的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