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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说,我觉得起码应该注意到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看观众构成。在茶馆里边说、到学校团体演出、给一水儿男观众演、有女观众,这个“度”掌握得就不能一样。即使同在一个茶馆儿一个舞台上,如果有录音录像,等于观众群就放大了,自然也要更加留神。听说即使在老年间,赶庙会撂土地的艺人们也注意这一点,有女士过来,主动就告诉对方了,自己的表演女士不宜。有的人比较推崇吴宗宪先生,但是我总觉得,他的一些词儿,如果是朋友聚会场合,说出来自然是引人一笑活跃气氛,但是在电视台说,是不是过份了些?
二是看演员的年纪。我个人感觉,中青年演员的表演度可以宽一些。老演员或者少年演员,似乎应该掌握得紧一些,以免给人老不正经或小不正经的感觉。说到这儿,想到华声天桥相声大会。有的年轻演员,看着还不到20岁,个人觉得,有个别的包袱,在现在这个岁数还是不用为好。
三是看演员年纪的搭配。我总觉得岁数轻的演员拿岁数大的抓个哏、或者两个人岁数差不多,比较容易接受些;如果岁数大的拿岁数小的抓荤哏,似乎有教唆犯的嫌疑。
四是点到为止,不为己甚。这有两个方面的意思。一个是要注意“间接性”和“暗示性”,《金橘》这个段子我没听过,但是别人给我讲过内容;我觉得如果女座儿比较多的话,即使在茶馆儿里边,似乎也不用为好。另外,荤哏这个东西,适当点缀即可,荤包袱不宜再翻。还拿《拴娃娃》说,“就剩下你母亲,和一个和尚”,把大伙儿逗乐就完了。如果再加上,“老和尚出去,小和尚进来”已经毋乃太过,后边再用“老和尚真灵啊”呼应,就过份了。
伦理哏、卫生哏、打哏什么的,应该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如果这个类型的包袱从头贯到底,就过了,效果也容易“过犹不及”。《反七口》就是从头到尾拿“儿子、爸爸”抓哏的,其中语言设计精巧有独到之处,我觉得演员可以作为基本功的练习学习掌握,即使公演也要分场合,也不宜太频繁的。而且,这个段子表演的精微之处,在于节奏和衔接的火候,在于装傻充愣的到位,并非一味靠占便宜招乐的。同样一个比较俗的段子,同样一个比较俗的包袱,怎么演、怎么抖,不但显出功力的上下,趣味也不同的。
说到这儿,顺便说说,我个人十分喜欢郭德刚先生的作品,特希望他的作品被尽可能多的人喜欢和欣赏。但我有个想法,对于更广泛的观众群体来说,他有些段子,是否有“过”的倾向?我记得大饼先生还是谁,是不是也表示过类似的意思来着?
还有就是,不少朋友对候跃文先生颇有微辞,他近些年来确实好作品不多,有些做法说法也值得商榷。但是我觉得他对《口吐莲花》的处理,把“叫爸爸”改成“治财迷”,整个段子可以说脱胎换骨,而且效果不减反增,真是太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