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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家就伦理哏、特别是荤哏的问题谈了不少看法。咱们这儿就这个问题其实颇讨论过些次了,有说可以保留的,有说坚决不能说的,多数是介于这二者之间,主张适可而止的。我说说自己一些粗浅的看法。没想太好,枝蔓比较乱、好在多是熟人,请指正吧说的到不到的。
我觉着要讨论这个问题,得给伦理哏和荤哏约定个大家基本接受的定义。或者,最起码来说,给出自己在讨论时候用的定义。不然,字面上用的是一个词儿,实际说的不是一个意思,那样就很难说到一块儿去了。先说说我自己的约定。
伦理哏,就是用伦理关系抓哏要包袱。典型表现是充大辈儿,如《训徒》、《反七口》、《羊上树》;再有就是拿对方老人开涮,如《铁甲金龟》里边聚宝盆里边出来好多爸爸的情节等等。
荤哏,指包涵有性方面暗示的哏。我觉得一定要要强调“暗示”这两个字。在老年间,相声里边,有一部分荤哏是比较赤裸裸的,是直接的诲淫,不妨管这些叫“臭哏”吧。臭哏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没听过,但其程度可以从周汝昌先生的回忆文章中想象。周先生说他最早的有关生理卫生知识,就是听相声学来的。后边再提到荤哏的地方,不包括这种臭哏。
还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很多包袱,实际可以说是伦理哏和荤哏的结合。比如《牛头轿》、比如《栓娃娃》里边的“就剩下你母亲,和一个和尚”,比如把对方的父亲家人往王八上联系等等。再往深了说,充对方大辈儿,似乎也有这方面的含意在。
除了伦理哏和荤哏以外,还有一些不怎么登大雅之堂的哏。我想到的有以下几类:于卫生比较有碍的哏,比如《茅房话》、《摸摸涮涮》、再比如《醋点灯》里边制造绳子的情节等等。《口吐莲花》、《拉洋片》里边的打人哏。拿残疾人生理缺陷抓的哏。
对这些哏,我个人大致的看法:
首先,臭哏,坚决不能要了。其实也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我个人觉得如果臭哏拿到台上公演,应该到违法的程度了都。
其次,荤哏趣味虽然不高,但似乎不宜一棍子打死,应该注意场合,适可而止。
那位问了,既然趣味不高,为什么还要保留呢?我想举个例子说说。前几年,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北京的规矩,新郎新娘是要挨桌敬酒点烟的,而且大家都可以趁机和新郎新娘开玩笑。到了某桌吧,有个人拿一个碗,上边放一双筷子,筷子上边放一条鱼,说是个谜语,谜底是对新婚夫妇的祝愿,四个字儿一句话,非让新娘猜,猜不出来就不让过去了。新娘子实在猜不着,后来还是他自己说出了谜底:祝两口子“碗上鱼筷”(晚上愉快)。当时大家都笑得够呛。按说这个玩笑,就算是荤哏了,可它确实带来了特别的欢乐,也没有人觉得多别扭,世道人心社会风气似乎也没受多大负面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必要把荤哏一棍子打死,关键是掌握好”度“,做到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