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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当众或钻进帐子里表演"象声"--口技。
艺人主要有:
张昆山,艺名"百鸟张"。清末在天桥、什刹海等处露天拉场,单人作艺。开场前先用白沙子撒字,将所学的鸟类就地写清楚,以招顾客。然后摹拟鸟鸣。观众目倾听,如入羽族之市。除鸟鸣外,还能效人语声。擅演的段子有《五子闹学》、《醉鬼回家》等。他的表演属于与观众面对面的"明春"。
朱凤山,艺名"人人乐",生卒年不详。他摹似鸡鸣犬吠,飞禽叫声,一般都是面对观众的"明春"。
"处妙高",只知姓张,生卒年不详。光绪年间在天桥"撂地"作艺,擅说笑话及在布帐或摹拟各种山西小调和码头调。蓬头垢面,连鬓胡须,身著纱袍,手拈草珠,摹似人物的音容笑貌,口编诙谐对联。未曾献艺,先向观众要钱,然后钻进帐中表演。"
处妙高"是天桥八大怪之一。
"管儿张",姓名及生卒年均不详。据说是张三禄的后人,在天桥"撂地"作艺。用九根细竹杆支起蓝布帐子,前面入一小桌,桌子放大、小竹笛。先吹各种小曲,招引游人。然后钻进帐子里表演口技,摹拟夫妻二人对话。
第三种,中长篇的笑话,摹拟各种做小买卖的吆喝声。
艺人主要有:
韩麻子,名字不详,卒于1900年,面呈黑紫色,笑意盎然,口齿清晰。头部凹凸不平,发辫常常盘在前额侧面,因而绰号"鸭儿广"。清末同治、光绪年间,在天桥"撂地"说单口笑话。表演之前,先把画眉鸟笼子在地上放好,观众习惯地停住脚,围成了圈。他手摇一把破扇子,眼珠滴溜乱转,常常以诙谐的语言逗人发笑,拿手的段子有《硕二爷跑车》、《古董王》、《刘墉私访》等。他还擅长摹似各种货声。演完打钱,两手往腰时三掐,只用眼神示意,从来不讲一句话,观众纷纷解囊。他的表演独具风格特色,却也有不足之处,有时挖苦观众过于刻薄。他表演的相声段子流传下来的只有《学货声》。
粉子颜,姓名和生卒年不详。擅说《康熙私访》、《四霸天》、《神力王》、《刘墉》等长篇笑话。常用白沙子撒出工工整整的对联。还能说(辶回)文体联语,自称是朱绍文的盟兄弟。
第四种,怪诞的滑稽表演。
艺人主要有:
孙丑子,姓名和生卒年不可考。面目丑陋,靠出怪相把观众逗乐。每逢游人涌来之际,他装扮成孝子的模样,身穿白袍,披麻戴孝,拿着哭丧棒,举着招魂幡,哭看喊着,摔着丧盆,哗众取宠,博取廉价的笑声。后来发展为传统相声《福寿全》。
王老板,名字和生卒年不详。相貌怪异,面部肌肉松弛,善于五官挪位,儿童都喜欢看。他身体强壮,冬天也穿单衣、赤脚。专门摹似京剧武旦"十三旦",摔打上也很见功夫。偶而说点笑话。1900年以后就见不到他了。
这四种类型的"撂地"技艺各占一绝,互相很少交流。作为谋生手段,始终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
相声"撂地"作艺,招来观众的开场极为重要。在这方面,相声艺人进行了长期的探索,创造了多种多样,摇曳多姿的开头方式。有时是一个说,另外的人跟着起哄。有时是对口相声,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唱。有时学唱西河大鼓。
有时是三四个人一起唱"什不闲"。有时"甲""乙"互猜谜语。这种开场白式的对话,艺人称之为"铺网",后来发展为"垫话"。有时开场说五言诗、七言诗,要求诗句里有笑料。还有的书词哪,跟下面的相声有联系,让您听着自然。还有的书词儿,跟这个段子虽然有联系,但没什么笑料,得引入正题后,才见"包袱"。这样的书词也可以用。再有的书词儿跟要说的这个段子没什么联系,就为找个"包袱",搁哪个段子上,都能用。为什么单口相声前边都爱说段书词儿呢?因为单口相声一个人说,不容易逗乐。不像两个人,两个人上台,可以闲聊,说闲话儿。话搭话,话引话,说来说去呀,就把您逗乐了。实在不行啊,两个人上来能装不认识......从这儿慢慢引入正题,说上那段相声了。俩人的对口相声说起来就显着灵活,台词也随便。
刘宝瑞所总结的种种开场手法,无疑是长期艺术实践的结晶,即使有些不能照搬,也可以举一反三,有助于创新,因而具有较高的价值。
相声"撂地"作艺,还常常有"开场小唱"。"开场小唱",顾名思义,就是正段前的几句唱词。这类"开场小唱"无非是为招人。那时候,天桥"撂地"场子一个挨着一个,各有各的招人的路数。变戏法的靠敲锣;唱小戏的有所谓"打通";练把式的擦拭刀枪;马戏则是连打锣鼓带嚷嚷:"看马戏来吧!"旁边还有人帮腔:"交代交代,买派卖派。马腿溜开了,哎!腰腿溜活了,哎!马上有三趟,哎!马下有三回,哎!你活到七十七的,八十八的,活白了胡子,老掉了牙的,没见过这新鲜的玩艺儿啊!三人六条腿儿啊!"相声场子面对这样的激烈竞争,光靠一个人说,恐怕连听都听不见只好靠三四个人一起的"开场小唱"。什不闲、莲花落、大鼓、京戏、旱船调,花样翻新,声势又大,容易招来观众。1912年以后,北京南城陆续成立了新世界游乐场、城南游艺园以及四海升平、青云阁、大观楼等杂耍园子。相声艺人从"撂地"走上舞台,参加了多样杂耍的演出。适应"撂地"作艺的"开场小唱"也随之消声敛迹,但,作为相声史上的特殊现象,是值得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