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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说、学、逗、唱”是相声艺术的四种因素。我们对它的历史脉络和相互关系进行了简略的分析,初步得到以下几点认识:
一、“说、学、逗、唱”之间不是平行并列的关系,它们对相声艺术形成的作用也不是平均的。相声演员有“万象归春”的说法。“春”就是“说”,就是相声艺术的“纲”,因此,演员又有“一纲不到,听者发躁”的说法。“说”在这四种因素里居于统治地位。它赋予相声艺术以基础,确立了相声演员和观众交流感情的表演方式,又是其它三种因素之间的粘合剂。相声演员经常强调“以说为主”,就是肯定“说”是相声艺术的首要因素。其次是“逗”。“逗”赋予相声艺术以幽默讽刺的风格。它与“说”结合一起,形成相声的具有喜剧风格的语言艺术这一基本特征。也就是说,“逗”阐述并补充了相声艺术“说”的特点。相声艺术历来是以“说”为“逗”,以“逗”为“说”的,“说”的目的是为了“逗”,“逗”又是以“说”的方式来表现的。它们之间的关系如鱼和水,密不可分。“学”和“唱”的地位远远逊于“说”和“逗”,它们只是相声的艺术手段,必须依附于“说”和“逗”,才能发挥其作用。“学”和“唱”相比较,似乎“学”又更重要些。从相声艺术的形成过程来看,它不仅赋予相声艺术以名称,而且使相声艺术成为立体的表演艺术。“说”和“逗”必须辅以立体的表演,特别是相声艺术的喜剧风格,更离不开声情之态的摹拟。
二、“说、学、逗、唱”,各有其历史内容。这些内容对相声历史发展作用不一样。有的是直接影响;有的则是间接影响。“说”,包括民间笑话、“说话”艺术和语言文字游戏三个方面。其中“说话”艺术对相声艺术影响最大,民间笑话不过是为相声艺术提供营养罢了。尽管传统相声里有不少民间笑话的题材内容,新相声也有从民间笑话脱胎而来的,但是,在整个历史发展的长河里,民间笑话对相声艺术的影响是间接的,倒是由民间笑话和故事哺育而成的“说话”艺术赋予相声艺术以重要武器。说到语言文字游戏,其作用比民间笑话更小些,至多为相声艺术增添了某些内容或手段。“逗”,包括“俳优”、“参军戏”和宋“滑稽戏”三个方面。其中与相声艺术关系最密切的当推“参军戏”。“俳优”虽然具有明显的幽默讽刺的特点,但就艺术形式来说,还在萌芽阶段,很不完整。宋“滑稽戏”角色增多,内容趋于复杂,向戏剧艺术过渡的因素比较明显。只有“参军戏”,以其幽默讽刺的内容,滑稽调笑的形式,虚拟跳跃的情节,“咸淡见义”的对话,一主一从的关系,为后世的相声艺术提供了从内容到形式相当完整的武器。因此,是否可以这样说,“参军戏”是相声艺术的直系亲属,“俳优”是相声艺术的远代祖先,而宋“滑稽戏”则相当于亲戚朋友的关系。
三、相声名称经历了“像生——象声——相声”的发展过程。“相声”由“象声”而来,“象声”不是今天的相声艺术,而是口技。口技却是由宋代百戏中的“学像生”发展而来的。“相声”的名称虽然从“象声”转化而来,内容上却没有相应的继承关系,因而名为“象声”的口技从来不曾赋予相声幽默讽刺的基本特征。“相声”与“像生”之间虽然隔着“象声”,但,二者在内容上却又有更多的相似之处。这种复杂的情况提醒我们:探索相声艺术的历史,切忌从形式到形式的简单类比,而必须从内容出发,认真分析内容和形式既依存而又矛盾的辩证关系,以便求得切合实际的看法。
四、根据上述的分析,可以看出:“说、学、逗、唱”四种因素在唐宋时期大体具备了,也就是说,相声艺术的雏形已经初步形成了。如果通过下面的详细论证,能够勾勒出这一雏形的轮廓,我们将感到无限的快慰。因为它不仅消除了相声艺术无史可寻的误解,而且为进一步研究相声艺术发展史打下了初步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