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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网讯:一、理论
来到相声吧,学到了很多术语,比如“尺寸”,比如“死纲死口”。其实我对这两个名词并不甚了解,听贴吧的发言,死纲死口其实就是像马季先生评价马三立先生讲的:虽然是口语化的东西,但是说一千遍,每个标点符号都不会错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有人说“尺寸”就是节奏,就是度,那么这两个词其实是相似的了。
老是有人评价天津老演员说:尺寸极好,死纲死口。如果我对这两个词理解的不错的话,是这样理解的:尺寸是相对的,好的相声演员,都要经历一个从规矩,到不规矩,再到规矩的过程,这就是哲学中的所谓“否定之否定”。第一个规矩,是“肯定”阶段,其实就是照学教科书,简单的就是背书,聪明的就学某个大家,很多演员就是这个阶段,其实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自己的理解,有人学得像,效果不错,但是不能说他自己好,只能说学大家学得好;第二个阶段就是由“肯定”走向了“否定”,是要有自己的东西加进去,成为自己的东西,这个时期可能每次说同一个段子说的都不一样,都会改动,都有自己的变化;第三个阶段是走向了“否定之否定”,自己的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说到了很高的层次,这个段子完全稳固下来,就可以达到“死纲死口”,就可以讲究“尺寸”了,这时,这个段子就可以几乎完全固定下来,这时再去演,只要根据现场稍稍现挂就行了,很多时候连这种现挂都不需要。
所以我想,年轻演员洒狗血不行;但是过于讲究尺寸,也没什么好处,必须反复演、反复改,才行,这个时期是没有资格讲什么尺寸的。像郭德纲,总有人说他多好多好,我承认“我字系列丨”确实不错,但就算是“我字系列”的段子,也从来没有达到过第三个阶段也就是讲究尺寸的阶段。
我们相声吧里很多人老是说,天津老演员讲究尺寸,特别是马派演员的尺寸,他们到底经过了这三个阶段了没有?换句话说,他们到底是自己充分理解了段子,再去演的,还是只是复制了师傅的演法,这三个阶段由师傅替他们经历了?我认为,不懂得这三个阶段的变化,盲目的说什么“尺寸”,什么“死纲死口”,是不对的。
二、例证和引申
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呢?这是因为我看了我们相声吧以前一篇评价尹笑声的帖子,很多吧友说他讲究尺寸;但也有很多人讽刺,批别人的时候就说是“背书”,夸别人的时候就说是“死纲死口”;有个吧友反驳说,背书只是背原词儿,死纲死口则是每个节奏都不会错。我看,这个说法根本就不对,我说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没有自己的理解和磨练,完全照着师傅教的硬练出来的,就是“背书”,词儿可以背,节奏、气息、标点符号何尝不可以背?这不是他的尺寸,是他师傅交给他的尺寸。只有到了第三个阶段,才叫“死纲死口”,因为他对这个段子的理解已臻化境,不需要改了!【当然我对尹笑声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这几个说法都是那个帖子里看的】
尺寸是不是马派的特点?因为侯宝林、马季、姜昆等人的相声很多只听过一个版本,所以谈不上尺寸的问题,不过我看,他们的很多代表作品,比如姜昆的《虎口遐想》我倒是听过好几个版本,确实是从词句到气息完全一样,只是个别地方根据现场改了一下,比如在保定演,就说“你们保定的小伙子说说”,在春晚就说“你们在座的小伙子说说”,其余的真是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差别。这可不可以也叫“尺寸”,也叫“死纲死口”?
所以我看,只有功成名就、有相当成就的艺术家,还得是在自己最拿手的那几个段子上,才能叫“尺寸”,其余的,只能叫“背书”,只是不是背的原词儿,是背的他老师的尺寸。像很多单口相声,现在的单口演员根本没有尺寸可言,就算是说得再好也谈不上尺寸,就算是有尺寸,那也是刘宝瑞的尺寸,他只是把这个尺寸背下来而已。
郭德纲以前的我字系列,我看已经过了“背书”的第一阶段(就是他写的嘛),但是都没有达到第三阶段,因为每次都不一样,还没等到每次都一样的时候,就不再说了。至于他现在的你字系列,只能说是连第一个阶段“背书”都没达到,因为根本就没有“书”让他背啊,我看他自己连这一段这一次要怎么说都不知道。据他说上场前一个小时,他能把相声整个改了,真不可思议,这样子,连“背书”都谈不上了。(文: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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