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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以相声会馆为代表的一批草根相声团体,在这座城市悄然火爆。他们一般借用不大的剧场演出,说一些经过颠覆性改造后的传统段子,门票却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不过火爆并不意味着可以赚钱,所以在钱途敞开之前,生存便成了一项需要理想支撑的事情。本报记者郦亮
火爆
上座率超过9成
南京西路上的“乡音书苑”是上海评弹团的演出地,因为台上说的是吴侬软语的评弹,故得此名。但是去年的某日,当邓涛相中这个场子时,他就想来点不一样的。很快,每逢周五周六,这个书苑里便开始飘出用北京腔说的相声段子,夹杂着嗑瓜子喝茶的声响,以及笑声。
相声会馆负责人邓涛相中此处,除了因为听评弹的老年人习惯听午场,晚上要早早地睡觉,所以书苑晚上总是空着的,更关键的是,书苑答应与他进行分账,而不是坐等收租金。在与几个喜欢相声的同道用了3年时间,在闸北、打浦桥等地进行免费的推广演出之后,邓涛准备将相声做成一个产业了,因此他不得不开始敏感于利润的问题。
2010年4月17日晚,“乡音书苑”的200张椅子上,坐了190几个观众。邓涛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四五个段子,按照惯例,每张35元的门票里还包括一瓶矿泉水和一包花生。邓涛聘用的10位相声演员悉数上台,表演邓涛撰写的段子,其中有一个段子是环保题材,却被异想天开地用了一个森林动物的故事来表现,现场效果不错。演出持续了两个小时,还有观众恋恋不舍。邓涛昨天对本报记者说:“半年后,‘相声会馆’一定会很有钱的!”
执著
每天写1万字新段子
之前做过广告和房地产业务的邓涛,同另一个合伙人成立了相声会馆。起先大家都没辞掉工作,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在这个吴侬软语的地盘上,相声也会这么火。来相声会馆的大多是白领,白领爱上网,邓涛就把票拿到淘宝网上去卖。后来眼看出票速度越来越快,邓涛就开始专职做起了相声事业。
最初时,邓涛自己也说相声,搭档就是他的合伙人,但他北京话并不标准,幸亏内容好笑,倒也从没被砸过场子。后来观众越来越多,邓涛就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从全国各地招来10个相声演员,给他们开工资。这些演员大多有艺校的背景,基本上请来便可以上台,所以邓涛终于淡出舞台,过上了老板的生活。
邓涛给演员充分自由,不过有一件事,邓涛绝没有放弃过领导权,就是每周演出的四五个段子均由邓涛亲自执笔。每个段子,短则5000字,长则1万字,邓涛必须在四五天内写出来,基本快赶上日创作量以万字计算的网络写手了。而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邓涛对自己掌控“包袱”的能力具有充分自信,演员们最多只能在他制定的大纲下面进行二度创作。每周一例会上,邓涛就会发放他的大纲。在这方面,暂时没有谁能够撼动他的位置。
困境
只能保本经营
实行分账的举措,据说是有领导打了“要扶植”的招呼,乡音书苑才这么做的。这让邓涛感激涕零。因为所谓分账尽管涉及到票房分成(一般是五五开)和一个保底数,有一套很复杂的计算方法,但邓涛算过,分账还是要比交租金划算得多。尽管如此,相声会馆每场将近7000元的票房,扣除书苑的分成,扣除给演员的工资和水电费用等成本,如日中天的相声会馆现在也只能保本经营。
虽然邓涛对未来有充分的野心,但现在为了暂时生存下去,他成立了一家文化公司,除了经营相声会馆外,也拉一些其他业务在做,以弥补资金空缺。而那些演员呢,周末是相声演员,平时邓涛就让他们当客服,做其他一切公司员工要做的事。相声会馆现在还成了交大等高校相声社团的实践基地,大量实习演员的使用,也节约了一定成本。
因为缺乏对剧场的主导权,现在上海的几家所谓草根相声团体,大多处于这样的境地。本报去年末曾报道过一批上海草根相声演员的艰难处境。昨天其中一位演员王高飞在电话里告诉记者,他们同样在周末演出的海上相声大会已经暂时停演了,他本人获得了师傅的投资,成立了一个公司,被接了一个在世博广场演出中扮演小丑的活儿,“等我赚到了钱,我还回来说相声!”
希望
相声本土化就是“钱途”
邓涛要求演员们将周杰伦和陈奕迅等人的歌练好,这起先让他们大为不解,后来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邓涛写的段子里,经常要来一段《菊花台》的。这就是邓涛坚持自己写段子的一个初衷,他认为自己知道这座城市的白领听什么会笑。约莫3年前,邓涛和合伙人曾去北京和天津考察过一次,彼时郭德纲的德云社已火,但邓涛觉得将郭德纲的那一套搬到上海肯定不行,起码像传统段子里时不时地来一段京剧唱段,肯定没有《菊花台》来得效果好。
于是,在那些老一辈正统相声演员里,邓涛已经难免要背上背叛者的名声,因为他对传统段子进行了许多颠覆性的改编,比如传统段子《卖挂票》,主角原本是京剧大师马连良,邓涛就改成了滨崎步和“春哥”。
这一点王高飞和邓涛倒是不谋而合。他们觉得相声从北京到上海,必须进行本土化改造,必须和这座城市的热门话题结合起来,相声本土化就是钱途。所以邓涛现在很多灵感来自于微博,而王高飞说,等海上相声大会重新开张后,他也将不穿长衫上台,做一种类似幽默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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