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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铡美案》:
京剧《铡美案》,包公审问陈世美,秦香莲对质,皇姑求情的一段情节。逗哏介绍京剧入活,学《铡美案》模仿裘盛荣,有大段正唱可以卖逗哏的京剧功底,而介绍情节发展时则加入很多包袱。录音:于宝林、冯宝华《铡美案》 (清晰)
《空城计》:描述一位票友(第一人称“我”)到后台蹭戏听,临时缺少龙套被拉上台,因为紧张而闹出乱子的事。这个故事比较完整,从“我”听蹭戏的习惯讲起,步步铺垫,使得一个荒诞的故事显得更合情理,直到舞台失误都十分自然顺畅。录音:侯宝林、郭启儒《空城计》 (清晰)
《大登殿》:与上述《空城记》非常相似。描述一位洗澡堂子的跑堂先生,有严重的方言口音却热爱京戏,自称票友,终于求得一位名角带擎,在《大登殿》跑龙套时闹场的故事。录音:刘文亨、王文玉《王宝钏洗澡》 (《大登殿》)(清晰)
《渭水河》:这个是以舞台忘词为主要讨论内容的段子。首先以相声忘词可以互相弥补来反衬出戏曲舞台忘词的严重性,列举了一些如《甘露寺》孙权报错名、《挑滑车》岳飞忘词唱小买卖、《范仲禹》忘记仇人葛登云的名字……以上的举例都是京剧。底却是山西梆子《渭水河》。录音:于宝林、冯宝华《渭水河》 (清晰)
《群英会》:主包袱是群英会鲁肃忘记带胡子的事,类似没戴胡子的笑话在相声里发生的频率还是满高的,可以“赖”在任何一位需要戴胡子出场的人物身上,是否有趣就要看逗哏的演绎方式了。录音:刘文亨、刘文贞《群英会》 (清晰,音量略小)
《失街亭》:票友演戏出问题,主要包袱是演员台下吵架,台上和好,造成的滑稽场面。录音:王世臣、赵玉桂《失街亭》 (基本清晰)
其中心包袱曾被当作返场小段《献地图》,把台上和好的情节改成了台上报仇,效果似乎更好,但是伦理哏的。录音:刘文亨、王文玉《献地图》 (基本清晰)
改辙唱段版:
这类小段可以灵活运用,放在整段里当底或者返场节目都合适。通常是把戏曲里某一段唱的辙韵改掉,变成一段幽默的歪唱。《文昭关》:这应该是知名度最高的一段,通过电台播放,那段“卖了宝剑我买了一把刀”的唱被侯宝林带到千家万户。《山东二黄》:这大概是相声爱好者中知名度最高的一段,不单改辙,还是山东话版的,“山东二黄”不但要唱的有腔有调,连山东话是否有味道都是评判标准之一。《武家坡》:类似的一段改唱,是由于演员走神错了第一句,不得不将下面整段唱都改编。
于宝林、冯宝华《渭水河》里说到《挑滑车》岳飞忘词的一段其实也属于这一类,只是演员把词全部忘光了,只记得旋律,把自己吃早点和路上看见的小买卖都编成词唱了一段引子,辙韵居然不变。
录音:刘洪沂、李立山《武家坡》 (清晰)
穿越类:
《关公战秦琼》、《罗成戏貂蝉》、《张飞打严嵩》(有《焦赞打严嵩》的改编本)——这三段其实是一模一样的套路,只是换换角色,都是张杰尧创作的,讽刺富贵人家有钱没见识,因无知乱点戏,造成时空穿越的戏曲场面。其中的《关公战秦琼》通过侯宝林先生的演绎,知名度最高,估计大家也都听过了。
刘文亨、王文玉创作过《王金龙与祝英台》,是京剧、越剧的穿越。
丁玉鹏、回婉华编过一段《刘巧儿与窦尔墩》,是讲演员冒场造成了不相干的角色对手戏。录音:张杰尧、侯宝林《张飞打严嵩》 (清晰)录音:刘文亨、王文玉《王金龙与祝英台》 (基本清晰)录音:丁玉鹏回婉华《刘巧儿与窦尔墩》 (回音较重,只能基本听明白)
其他杂类:
后期名家们也继续在创作戏曲相关的相声,如《武松打虎》是讲“老虎”喝醉三打不死的笑话,更多的新相声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玉堂春》、《大西厢》、《白蛇传》这一类,也是戏曲相关内容,但是批讲的成分比较多,对戏曲情节、人物都有正品歪评,大多是以作弄捧哏扮戏为底。这类节目的特点是,可以根据时代不同,在评论中加入很多潮流新词、新观点,灵活掌握可以吸引不同时代、不同层次的观众。这里单提供段《玉堂春》的录音:李伯祥家里有唱戏的亲戚,所以垫话介绍了几句戏曲知识,而且我以前也想不到李伯祥还有小嗓能唱青衣,这段虽小有点意思。录音:李伯祥、孙少臣《玉堂春》 (基本清晰)
至于单纯的模仿学唱就更多了,例如《学京剧》、《学评戏》、《杂学唱》等,并没有固定的剧情,可以灵活地加入卖嗓子的学唱戏曲,这个就无法整理归纳了。送上一段录音作为类似学唱节目参考。录音:张永熙、赵世忠《京评越》 (清晰)本段使相多,有兴趣也可以搜索视频看,网上很多。
《卖挂票》则只是因戏而起的一系列包袱,严格来说跟戏曲本身关系不大,并不模仿表演。但是说起来也是跟戏曲颇有渊源的,因为其中的站票、蹲票等细节,其实是根据一些梨园记录中的逸事趣闻改编的,甚至有其真实的依据来源。据说这段原本是个小垫话,通过发展润色,才形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完整精彩的节目。(录音版本众多,大家自己听吧)
《戏迷游街》描述的是一个听戏着迷的人生活处处要用戏曲语言、唱腔表达交流,而闹出的许多笑话。单口有一小段华子元(又名华德茂,八德之一)的《戏迷传》,跟这段主题一致,不知侯宝林是否参考过,我找到的录音只有2分钟,无从考据全本。录音:华子元(单口)《戏迷闹学》 (杂音较大,基本能听)录音:魏文亮、张永久《戏迷游街》 (天津电台版)
赵佩茹、李寿增的《大戏魔》也是类似与生活相关的段子,但特色是把生活中的人物、事物全部用戏曲的名字或人物名来替代,完全用戏曲名词来讲述一段故事。录音:赵佩茹、李寿增《大戏魔》 (略有杂音,能听清楚)
个人总结:
其实这类节目我小时候最早听到的是侯宝林的《空城记》,“一边一个一边仨”的包袱很好懂,没看过戏也能理解对称原则,只是小时候因为弄不清啥是“二板、幺鹅”而郁闷了多年。
那时我认为这些事故固然好玩,但肯定都是胡诹出来的包袱,舞台上当然不可能有这样荒诞的事。但是现在演出现场看了也不少了,终于知道——舞台上其实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包袱来自于生活呀!
——仅以此文,献给所有热爱相声、热爱戏曲、热爱生活的朋友们。(文:笠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