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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紧紧捉住王惠的手,感动得流下眼泪,却说:“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郭德纲的固执让王惠无可奈何,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含着泪回到了天津。
那时候相声很不景气,连专业相声演员都鲜有演出,郭德纲所在的茶馆生意更是萧条。“最惨的时候,台下只有一个观众。说到一半,台下这大爷手机还响了,台上就停了,看着他接电话。他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听相声呢,对不起,您接着说。现在说这个,大伙哈哈笑,当时是很辛酸的事。”
2001年秋天,善解人意的王惠带着郭德纲儿子来北京看他,父子俩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幕让王惠泪眼迷离,父子俩相距不远,相见却这么难,要是他们结了婚,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好了。王惠下定决心,她要来到北京,和他一起奋斗。
两人从前门一直走到了王府井,沿途每路过一家茶楼,王惠都要带郭德纲进去看一看:“你看,这里不是有人在说相声吗?也许别人比我们更难,但人家在坚持。”
王惠放弃自己的大鼓专业,一头扎进相声的海洋里,为郭德纲收集了300多段传统相声段子,郭德纲自己动手改编,融入一些现代元素,然后在家里表演,王惠成为他唯一的观众。不满意的地方,夫妻俩一起修改。
2002年底,郭德纲与几个同行成立了“德云社”曲艺团体,由他和两个同行每天说专场相声。因为没有知名度,来德云社听相声的观众寥寥无几,每天收入少得可怜。很快,德云社快撑不下去了。
王惠和郭德纲一样焦急,如果德云社垮了,对郭德纲的打击该是多么大啊!也许他从此将彻底告别相声舞台。王惠把自己的夏利车卖掉了,那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当郭德纲知道这笔钱的来历后,坚决不肯接受:“你已经帮我太多了,这钱我不能要。”王惠急了:“那这笔钱就当是我日后的嫁妆好了。”郭德纲只有含泪接过钱。
有了这笔钱的支撑,德云社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听相声的观众渐渐多了起来。“说句良心话,我因为这件事挺感动的,她那钱确实救了急了,后来经济逐渐好转,我赚了多少钱就把多少钱给她。直到如今,我身上也不带钱,这点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这回要是饿了,连吃包子的钱都没有了。”
两人的爱情也随着事业好转瓜熟蒂落。2003年夏天,他们举行了婚礼。也许新婚大喜给郭德纲带来了好运气,这个从民间走出来的草根演员,开始登上大雅之堂。
夫妻剧场
出名之前,郭德纲还能经常和王惠拉着狗出去遛一圈,逛个市场买点菜,顺道再买两张新出的影碟。回家之后,一起做饭,吃完饭再沏点茶看看电视,挺舒服的。“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现在完全没那个闲空了。”
在郭德纲眼里,王惠是个急脾气。“有时候早上一睁眼,就急了,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你跟谁怎么怎么样了。’这好,没地儿说理去。有时看一电视剧,她看着看着,打谁那儿就能联想到我这儿来。好多时候,有什么事她还不说,希望我能够猜到,那谁猜得着啊?这种很天真、很善良的人比较好哄。”
她有时候闹起来了,半夜里就要收拾东西回天津。“这时,你千万不能理她,越拦她越来劲。你就看着她打从这屋归置归置上那屋去,那屋归置归置完再上这屋来。到最后,半夜三更的,她把家全收拾干净了,又说不走了。所以,你就等着她闹,她发脾气有时十几分钟,有时一格,没准,多等五分钟算什么呢,说一会闹一会也就没事了,得了得了,算了吧,我错了,这是家常便饭。她父亲心脑血管梗塞去世了,所以,当她折腾完了时,我会对她说:‘我得管你,我既是你的老公,还有一半也是你爸爸。’有时候过一会儿她自己忘了,很融洽。”
很多人猜测,一个在台上能说会道的人,在家一定会哄老婆,现实与此恰恰相反。“台上说多了,在家想歇会儿。有时候觉得两口子,未必非得每天五彩斑斓的,平平淡淡,倒有它的另一种幸福在里面。她脾气不好吧,但她很关心人,瞪眼喊着闹着,她也把你爱吃的东西弄来,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夜里她醒了,渴了,我去接杯水。很多东西都是心有灵犀,都在自己心里装着。”
王惠说:“现在我基本上就是他的保姆:早晨八九点钟,他起床以后就坐在电脑前先是上网,然后是弄他自己的活儿;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就喊他吃饭,得喊上三四遍他才出来;夜里一两点钟,他累了他先睡,我累了我先睡。这一天我俩就没有什么话可说。最近他越来越忙了,以前都是我开车带他出去演出(郭德纲不会开车),现在我就是逛商场给他买衣服和在家做饭。作为妻子应该做的,我全做到了,还有些作为丈夫应该做的,比如买个粮食,换个煤气,换个灯泡,掏个水沟,这些我也都做了。我舍不得让他干,他这么笨,身子还这么胖,要是弄摔了还麻烦。他天天在外边挺累的,如果家里边的事还让他操心,那要我干嘛呢?”
虽然王慧成了郭德纲背后的女人,但是德云社在王慧的协助经营下,办得有声有色。王慧也偶尔也会在德云社“客串”一下,因此老郭的很多朋友都戏称德云社为“夫妻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