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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搭伙后来有一次机会团里下了一个任务,在多长时间内有几场演出,又没有搭伙了怎么办?而且眼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吃饭,所以这个有点不等人了,就这么着三天以后有一场演出而没有人怎么办?就让我试一试,行不行都不知道。我说好啊,我也是求之不得。
我当时是一个业余的演员,他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又是一个大腕的后辈,咱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但咱也没有说必须要跟你一块儿搭伙,我是顺其自然,搭不成伙可以做朋友。后来通过这三天的时间拿着一个录音带听,我师父说三天之后我们两个人排练一次。
我那过带子以后,因为白天要上班,当时孩子也就是三四岁吧,我利用晚上的时间,白天上班晚上孩子睡觉以后用录音机插上耳塞子听,连着听了三天。结果第三天试一次,排练一下看看,他说我接他逗我捧,最后他很意外没有想到我全背下来了。除了有劲头不对的地方以外词都记下来了。
我师父觉得这三天的时间是很短的,三天之内能背下一个活来到现在为止也是很不易的。
他说我下工夫不小,我说可不是半夜半夜的听,连着三天基本上没有怎么睡觉这么背下来。大概纠正了几个地方,第四天就参加了这场演出。演出完了以后有些地方感觉还是有不对的地方,下来以后再说哪个哪个地方应该怎么样,又教了教说了说。打那以后也没说就算我们两个人搭伙了,也没有那样,就是临时有这么一场活我帮助念一个、演完了就完了。后来把这个活念下来以后就觉得还行,一点一点地抠、一点一点地改,最后把这个活基本上弄得合格了。这个活一合格了紧跟着到了春节阶段,春节是演出旺季可就这一段《白事会》不够用的,而且春节又是比较喜庆的日子说《白事会》也不行。
头天晚上演出,演出完了以后不回家直接到师傅家里又念《拴娃娃》、《灯谜》这几个,演完了这个马上念那个,第二天又演,回来又念第三段,连着七天演了七场,念了七块活。在这段时间中我师父也感觉进度简直是了不得,以前还真没有这样的,就这么着开始跟我合作了。
晓虹:从那儿以后就是正式搭伙了,如果说前面那些活算是一些考验的话,您考验都过去了,考试及格了?黄族民:我倒没有认为是考验,就是因为当时的讨论促成你不练不行。我们演出就一个地方是长城剧院,从初一到初七演七场,这七场都用一个段子行吗?不可能。怎么办?逼着你第二天必然要换段子,怎么办?春节那时候也算是歇班,所以晚上演白天念。散了场先回家念,念完了以后背第二天白天又排练,排练完了以后又上场,就这样一块活一块活地赶。到后来一点一点积累的段子也多了,慢慢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晓虹:您那时候不是还在中央制药二厂还上班呢,那精力是怎么分配的?家里还有孩子?
黄族民:一般主要是晚上,晚上排练,那时候一般的演出最早也到11点、12点,一般的情况下都是1、2点钟,有时候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2、3点钟了。
晓虹:您后来问过马老师没有,您身上有什么样的素质打动了他,让他觉得和他搭伙行?
黄族民:这倒没问过。我觉得我师父这人是很耿直的一个人,他一切的想法都在表面上,他表面上都看得到。所以不用像跟干部和领导在一起接触的时候一样说的时候要考虑很多的问题,没有这种必要。他看到我什么地方张嘴就说,说的对我都接受,说的不对我也可以反驳。那时候还谈不到师徒关系,就是朋友帮忙。
我对相声也并不是说非说不可,非得进曲艺团、非得拜个师,非得转一个专业,那时候我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就是朋友帮忙。但是能跟一个专业的老师学相声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条件。以前我的辅导老师也是业余的,但跟专业的老师在一块儿能天天演、一块儿说,最后哪点不对,给你讲,这种教学条件是太难得了,所以我也很喜欢这种关系。
晓虹:当时在您的眼里马志明老师有光环吗?毕竟他也算是世家子弟?
黄族民:应该说有吧。因为从老爷子那儿虽然这么些年是右派、是打击专政的对象,但老爷子的相声在观众的心目中是不能磨灭的。所以总归是马家的后辈,说的是马氏相声,而且马氏相声又是我最喜欢、最爱听的。所以,一个业余演员而且又很年轻跟专业演员在一块儿自然就有点“自卑”的感觉,所以光环自然会有。
晓虹:这种压力表现在您念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加倍地刻苦?
黄族民:当时也没有说我刻意,说实话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但就是时间紧迫必须得这么念,不念的话明天演出怎么办?当场丢人现眼的是自己,是这种感觉。另外,我本身是个业余的,跟专业演员在一块儿演,这个节目演得不好责任80%就得在我身上。所以,我也是为了这个不得不下工夫,有多少时间用多少时间。
晓虹:您家里当时支持您吗?
黄族民:还算是比较支持的,因为演出排练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家庭纠纷,家里对这个问题还是比较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