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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真的成腕儿了,十多年前,他来北京的梦想实现了。但是他并没有成腕后的欣喜,相反,生活对他的折磨与锻炼让他更加爱憎分明,他倒是更能看清自己。他是中国相声界的另类,不过这个另类要怎么看,放在解放前,说相声的都这样,但是解放后,相声艺术在被收编了之后,逐步失语,侯宝林一代相声艺术家把传统相声收集整理后,给相声带来最后一丝闪光,然后,相声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在这个背景衬托下,郭德纲就成了另类,本来郭德纲只是做了一件相声演员本分上的事情,结果成了另类,看来相声真的出问题了。
三年前,我采访常宝华,老爷子一拍大腿,叹了声气:“都是电视毁了相声。”他老人家说对了一半,电视的确可以摧毁很多东西,常先生肯定没看过波兹曼的《娱乐致死》,电视媒体可以让很多东西变形扭曲,何况一个相声。可问题是,相声界内部的腐烂是人的内因起作用,而不能单单把责任归罪于电视的外因。
相声这东西,其实是门挺好的艺术,我从来不觉得它会过时,只能说某些观念方式会过时。今天在戏园子里,看到很多时尚男女,有人告诉我,小资白领都来了。有这么一帮盲从青年,你会担心相声过时?当然,相声在今天成了时髦的东西,也是挺可笑的。郭德纲说了一句话:“你说1949年中国不解放的话,现在的相声会是传统相声还是现代相声?”
郭德纲现在真火,因为他的相声有笑料,谁不喜欢笑呢?您就算是刚跟唐婉伤情完的陆游,听了相声都会笑逐颜开,到时候写词的时候就会写成“东风不恶,欢情不薄,不错,不错,不错”。只是,相声这门艺术被一些不学无术的人给糟蹋了。本来学历就不高,本来基本功就差,本来人品就不怎么样,除了钻营,脑子里就没相声。这群人去说相声,中国的相声还能听么?这就好比他们像一群妓女,为了生存,可以去出卖,给人制造一种虚假的快乐。
相声是一门贫嘴的艺术,通过贫嘴达到让人笑的目的,你不会贫,人家就不会笑。郭德纲只不过是把传统相声的贫的窍门把握住了,所以人们爱看;而那些相声界的垃圾,像妓女一样,完全是为了讨好观众,观众能笑么。所以说,这叫“笑贫不笑娼”。
采访完郭德纲,出门在门口的一家小破餐馆里,我吃了一碗卤煮火烧,餐馆里的小电视上正在放东北笑星魏三的二人转,看了一会儿,还挺可乐的。回到家里,打开电视,著名相声演员莫歧正在表演他的最著名的双簧,这个段子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看他在学校表演,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身边的搭档不知道换了多少人,但是他还在表演这个段子,这一招鲜不知道都吃遍了几回天了。你说说相声的都像他这样去说,这相声能不死么。
郭德纲被媒体夸大,并不是说他的表演有多么高超,只是在另一帮弱智的相声演员的衬托下,才显得郭德纲相声得魅力。假如再出来十个八个郭德纲,那才是相声的幸事。今天采访郭德纲,一共有五家媒体围着他,他说,每次表演,说的都不一样,即兴发挥才能体现相声的媒体。可是,丫接受采访的时候,罗圈话跟每个媒体都说一遍,不管问什么,他都能过渡到他那几段套话上。
如果说郭德纲自人为自己是“非著名相声演员”是对现在相声界的一点反讽或是自嘲的话,那么这个“非著名”现在如此的著名,确实是很多东西被夸大了。(文: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