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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相声基本功这简单的四个字,有多少演员去真正想过这个问题呢。四个字为什么要这样的顺序?而不是别的说法!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和京剧行当中“生旦净末”的次序是一样的。在京剧界从来正经搭班唱戏的就只有生和旦,才能挑起一台戏的大轴,后两行仅仅是配合。不管是“同光十三绝”中的几位也好,还是“四大须生”、“四大名旦”也罢,总之头两个行当永远是人才众多,派别纷呈,名家频出,就是这个道理。直到现在我们看梨园行不依然如此吗?于魁智、谭孝增、张学津、李胜素、赵葆秀、张火丁等生、旦演员不管演到哪都算是头路角儿,即使唱的再好如孟广禄、杨赤等当今名净,也很难达到前面这些人所得到的待遇等级。虽然过去“净行三杰”中的金少山、侯喜瑞和郝寿臣,再加上后来的裘盛戎都曾开辟过花脸挑大梁的先例,但最后还不都是无疾而终了。这就是规矩。那么回到相声表演上来,我们应该更清楚地认识到这四个字的排序深意。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不明白相声既然是笑的艺术,怎么“逗”字反倒放在后面了呢。
说,就是嘴皮的工夫,包括一头沉、子母哏等对口、单口、贯口、文哏、数来宝等。不管是使现挂,还是垫话儿或外插花,一定要说到点上,说到活儿里,说到观众的心里;忌满嘴跑火车,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所以作为第一个字的“说”把相声语言的魅力表现得最直接,应该是相声的基础,是相声艺术的主要表现形式,或三翻四抖、或张驰有度、或收放自如、或先抑后扬等诸多技巧,都可以通过说来展现。
学,就是模仿的工夫。一般通过借鉴姊妹艺术的优秀精华特点,结合相声的实际作用,以达到丰富创作素材的作用和表演方式的创新。包括倒口活、戏柳、歌柳等。要学的味道足,学的有特点,学的是地方;忌走样离谱,或者一味卖弄。现在不少相声演员凭借嗓音条件把戏曲改成流行歌曲的现象,比比皆是。先不说改得是否乱七八糟,起码说对于“底”的处理都是不知所云。
逗,就是搞笑的工夫,当然也是相声的灵魂。包括腿子活、群活等。要巧逗,要善逗,要节逗;忌频逗,俗逗,滥逗。即有节制,适可而止。
因此在逗的层次上,通过多年的比较结果和分析,通过以马季先生为代表人物开创的新型相声大量印证,我认为逗的最大功能还是要偏重于讽刺,而不是歌颂。过去,正是由于张三禄、朱绍文、小蘑菇、张寿臣等相声老前辈地大量搜罗、挖掘并总结,同时结合时弊,运用各种方式反复锤炼和磕“活”才使这门以讽刺为主的艺术能够流传下来。
唱,就是唱的工夫,是相声的延伸。包括太平歌词、莲花落等。可以正唱,也可以歪唱,但要唱的响,唱的随机应变,唱的情景交融。但绝不要过头,使形式左右内容。
拿太平歌词这种形式来讲,“玉子”打板,边唱边说的形式只在旧社会比较多见,现在北京的演员基本没听说有人来演。除了近年德云社挖掘整理外,还真地很少从其他渠道获知消息。难道说这个艺术形式就彻底没有生命力了吗?还有象十不闲、跑旱船、拉洋片、踩高跷等众多表演形式中的唱段,不过被一般人视为所谓的“九腔十八调”一类的叫卖,没有更多的保留价值,其实不然。这些过去的艺术形式现在虽然很稀少看到了,但对于了解相声的发展过程却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传统活里有一段很吃工夫的柳活《闹公堂》,就把上述艺术形式、叫街擂砖的、河南坠子、卖药糖的、京剧等等学唱元素全部揉在了一个段子里,可想而知其难度,所以这些年很多相声演员不常使。个人曾领教过天津的相声名家魏文亮先生、郭德纲、使这段活,味道是很足的。
阐述了那么多,其实不管采用哪几种表演方式,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发展这门艺术。是经过多少辈相声艺人的不断揣摩、锤炼、研习、实践,通过表演后的反馈而确定的准则。所以在明确以说为主的前提下,不能生硬地区分,而是有机的结合,不是孰轻孰重。但现实情况下,两地演员把握上述思想却存在着明显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