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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在苏文茂从事相声艺术65周年之际,他获得了国内唱片界最具影响力的权威性大奖“中国金唱片奖”。日前,本报记者专访了相声大师苏文茂。他讲述了自己在舞台上的六十五载春秋。
不退出舞台不代言广告
记者:您舞台从艺将近65年,现在将80岁了,那您现在还演出么?
苏文茂:我现在老了,一般不演了。但是,特殊情况的演出我还是要演的,四川大地震的慰问演出、迎接奥运会的活动,还有天津“百名艺术家走进的哥的姐”活动,我也全都参加。如果我还能拄着拐杖上台,说句话,问观众好,我就不会退出舞台。
虽然没有演出,但我也闲不住,除了采访外,亲戚朋友谁家结婚、娶亲的也常请我,让我去捧捧场。先前,有美国一家电台电话采访过我。我问:“观众他们听得懂吗?”他们回答说“您的节目经常在这里播放,观众都很熟悉。”
说起爱好,我以前喜欢钓鱼和玩麻将。现在年纪大了,钓鱼太累,不行了,就主要是玩麻将了。邻居好友,常三天两头地找我玩。在家的时候,主要是看电视,我喜欢看新闻、京剧,电视剧、电影我也爱看。我这辈子爱相声,我觉得艺术这东西是相互借鉴的,有它的共性。
记者:我国相声界公认相声四大流派:常(宝堃)派、侯(宝林)派、马(三立)派和苏(文茂)派。人们说您的“苏派相声”以“文哏”见长,您更被誉为“文哏大师”,您能讲讲“文哏”艺术吗?
苏文茂:相声分的派别主要是根据相声素材、表演风格区分的。老先生曾说过,“相声演员不占一帅,就占一怪”,像我和侯宝林,形象上就比较“帅”。常派的相声比较滑稽、演出火爆,多即兴创作;侯派的相声讲究语言艺术,偏重学唱;马派相声刻画小市民人物形象比较多,惟妙惟肖;我的相声中,主要是说知识分子容易犯的毛病。说到“文哏”,我觉得就是“文明”的意思,也就是段子比较干净。
我觉得一个相声演员,站在台上,要注重口德。现在不是讲“反三俗”么,要反对庸俗、低俗、媚俗,我们相声演员也应该多注意。人们都知道我台上坚持有“三不说”:涉及残疾人包袱的我不说,那些拿残疾人找乐的、讽刺残疾人的我不说;庸俗低级的我不说;违背伦理道德的我不说,那些“爸爸”、“儿子”的,我也不说。
记者:您是一个特别认真的人,您不仅台上有“三不说”原则,台下也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给人做广告。是这样吗?
苏文茂:许多相声演员赚大钱,但是,我有我的原则,许多东西我不演。我也坚持不给商家代言。不能为了自己赚钱,让老百姓花冤枉钱,我不可能对任何商业产品都懂,也没有那些知识和条件去搞市场调研。尤其是一些新上市的药品,我更不懂,而且很多人都不富裕,如果我用自己在观众心中的形象去坑老百姓,就是图财害命。但我不反对别的演员去做广告,因为我只能说我自己知识贫乏,驾驭不了广告的真假或过分的宣传。
说到“认真”,我这人确实很认真,能做的我就做,不能做的我不勉强。
中央电视台举办的第四届相声大赛,我当评委。有观众问我,为什么给的分数少?因为这个相声演出效果还挺好的,包袱也不少。我解释说:“我们给演员当评委,观众给评委当评委。主持人刚说了,评分标注能事100分制,作品50分,表演45分,才艺5分。我是从作品整体上评价的。‘相声没有包袱不叫相声,包袱多了不见得是个好相声’,这话有道理。不单纯舞台效果,更重视社会效果,要注意它的立意、主题和社会反响。”这样一解释,观众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