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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这个人是不能用传奇两个字来形容的,他三个月来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一日三餐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报纸因他多卖了几十吨,谁请他谁的节目火,中国四大国嘴的节目一个月内他都上了,实在请不着他的告告他也能跟着火。北京南城的小茶馆,将近十年的时光过去了,似乎不需要转身回头这类的肢体语言,他还在原地展现那张日益纯熟的笑脸。他披星戴月,日夜奔波在相声的道路上,却又满身杀气、桀骜不驯。像这样的人,不管整个世道如何竞争惨烈,明争暗斗,始终在观众的心中前几位半生沉浮着。
他真的很适合市井模范这样的形象高度,人家是绯闻,他是诽闻,有成功,有落败,有痛处,也是不痛不痒的,伤不到喜欢他的人的心。说与唱已经成为个人魅力附属的小杂耍,不需要春节晚会的万丈光芒,没有矫饰过的收敛、暗藏、谦虚,真挚得像夜半厕所里的一盏白炽灯。爱上他的那伙人居然可以在这世上做到真心相见,在二百人的茶馆里将笑声和茶水一起饮下。
姓氏普通,名字也是人海茫茫当中的琅琅上口,所有的宣传封面据说来自一位台下的观众,将他拍出来都是一副不离不弃长久时新的样子。他落魄过,尝过生活的艰辛,所以将市井人物演绎得如此维妙维肖。《我的一辈子》、《我要幸福》、《我要上春晚》,你没强加给人什么,但笑过之后还真的若有所思。那次纪念穷不怕说的《五十年现状》,忽地想起一句,大将生来胆气豪,又仿佛感到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处境。相声大会也好,德云社也罢,便为一棵草,不叫风折腰。最喜欢哪一句:到我老了告诉我孙子电视上那个说相声的还不如你爷爷当年,所以我还是要说相声,相声是我的命,直到说道我死。一份对理想执著的追求,在今天,事业是自己的名而不是命的时代,为了事业放弃理想、放弃所爱、放弃自尊、放弃爱人等等,数不胜数。他,堪称楷模。
那天看了《秦香莲》的义演,100元的票,二十是冲着他去的,八十是冲着陆地园去的。他在现场表示,义演既不是因做过亏心事而补过,也不是因负面新闻多而矫正社会评价,而是“但修好事,莫问前程”。而当谢幕之后,他脸涂油彩身着蟒袍的加演了大实话,那个德呀、那个艺呀。简直模范得一塌糊涂。那天是爱人的生日,每年都是蛋糕、大餐,但今年却过了一个不同的生日。三个小时的唱对这些傻棒槌来说是太累了,没见过这么实诚的演法,不会唱就假唱呗,能站出来利用人气号召募捐就已经非常功德了。本想找他们在门票上签个名字,留个纪念,一是留下生日的瞬间,一是留下傻卖力气人的瞬间。想想他们太累了,还是算了吧。
当官的当官,退隐的退隐,从商的从商,嫖娼的嫖娼,衰败失意的中国相声现在时,他始终是孜孜不倦地,战斗在阵地的最前沿。日后,当我们年华老去,经不住叹息一声他也老了的时候,他肯定还在继续他的说学逗唱。不管多少年这样的作品还会在电视导演的手里剪来剪去,纵然对脱衣宽带的镜头手下留情也绝不放过他的笑声,一次一次在各个电视台隆重出场,然后剪得七零八落。我们还是报以掌声。就因为他还原了相声,他上台一拍“啪!”之后,说的是“上台鞠躬”,而不是“开始讲课”。
愿意发出真诚的掌声给你,你将要模范这个时代。(文: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