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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现代相声与古代的伎艺挂上钩,那么,南方近代滑稽能否这样做呢?能否说它们是一株树上的两朵花呢?这与提倡流派与风格的竞赛有无矛盾呢?我们且举一例。
扬州与苏州隔得这么近,交流这么频繁,扬州评话与苏州弹词常被当作两个艺术品种,一种确定地只说不唱,一种以唱为主。但从渊源上看,它们是一株树上的两朵花。我想可以从不同的介度来讨论这些问题。从厉史洲源来说,评话与弹词都从词话发展而来;相声、滑稽都从宋代葵弄发展而来。从风格来说,那又要作具体分析,它们是两种风格。
一般的印象是.滑稽比较火爆,重扮演,相声虽然也有率与怪的区分,比之滑稽,它还是侧重说口。所谓以说为主,四门有春,对于近代相声来说,是符合实际的。但近年来,听众们也感觉到相声向滑稽靠拢:唱的不如闹的。这或者就是本节的目的:说清楚相声与滑稽的共性与个性,优点与缺点,以便更好地发扬它的优点和个性。我觉得两者的共同点是:
①以一个人或多人的不同形式,说唱逗笑。
②以笑为特征,它们都是正统的笑的艺术。
③它们运用的招笑伎艺是从少到多的:杂嘲、杂扮、念、唱、批讲、争辩、文字游戏、沙书地谜或对联、七字或十七字今的浑吾等。表现内容与方法是多样的:寻常熟事、新闻、歪讲或批讲书史、天文地理、夭上飞的,水里游的,草里蹦的,地上走的… … 。
④它们都包括多种流派。南方滑稽三大家就是三种流派。南北艺人们不同的艺术经历,与道儿话(评书)、汇(莲花落)、彩(戏法)、挂(武术)的关系程度都影响他们风格的形成。北方的张寿臣与南方的刘春山都是评话、评书出身,一身多艺,然而南北两地悬殊的艺术环境与不同的社会生活造成他们截然不同的风格。
⑤它优有一批共同的曲目:新旧婚姻、拔牙、拉洋片、金蛤蟆(解放后改为黄半仙,即滑稽的王小毛)学电台、学歌曲、学话剧、拉黄包车(相声叫资本家与洋车夫)查户口(都是从徐卓呆的创作中移植的)。这里面学唱的段子互相影响是显著的,学市声、叫卖、估衣、堂信等。滑稽中学乡谈较突出,相声也有四省话、方言论、快进京、交地租等。我曾经引宋代伎艺对照相声与滑稽,认为相声接近合生,滑稽接近杂扮。现在着来,这样说仍旧太绝对了。近代艺木接受的是综合的因素,’色们又受环境与经济、政治等因素的制约。我们在讨论它们的共性时只要指出共同的艺术洲源就可以了。
有的同志从这一点上建立他们的相声滑借相异论,认为一个叫学说逗唱,一个叫学说演唱。这未必是全面与确切的。南方近代滑借有一个时限,.即从王无能1917年挂牌算起。在这之前,江南是弹词、南词的势力范围,四百年来,四方歌者皆宗吴门,没有一种艺术形式可以与昆曲、花部并驾齐驭,滑稽兴起的时间很短,人数也很少多而在它兴起140时,文明戏与苏滩都拥有优越的条件。此外,滑稽又受方言的影响,不能走得很远。我推想:相声与滑稽竞争起来,并不是势均力敌的,现在札声是全国性曲种,沿稽仍限于太湖附近。滑稽,作为曲艺形式,不过活跃了二十年。四十年代以后.滑稽的重心移到戏方面去了。象一个发育不全的孩子,肩负着过重的生活担子。
相声积累了三百多段作品,滑稽在数量与质量上都远远落后于相声。《江鲍笑集》一、二集共72只段子,唱词32段。实际上被认为走相声路子的江笑笑与鲍乐乐后期以演滑稽戏为主,前期也唱了很长时间的《毛毛雨》与《点秋香)} a 他们还参加滑稽电影《鸡鸭夫妻》与《到上海去》的拍摄。另外的王无能、刘春山从事滑稽的年数更短,他们的伎艺更带有口技、伎艺的性质。
从这些情况看来,自然不能说相声与滑稽没有区别。这种区别也许是:滑稽的发展阶段分为二段,作为曲艺形式的阶段相当于万人迷以前的杂唱阶段,作为滑稽戏的阶段,滑稽有自己的创造与贡献。就其曲艺部分而言,它接近于相声的低级阶段。(文字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