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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曾在演出时,谦虚地说,自己的“舞台气质”、“精神面貌”比不上年轻演员了。这句话多大程度上是谦虚,我且不表,我想说明的是,相声之所以成为艺术,有演员的“舞台气质”与“精神面貌”的作用,而且作用还不小。相声文本,大多难以卒读;随便找两个人来一念,也不什么意思,偏偏让某某一说,就令人爱不释“耳”。把苏文茂版的《文章会》一字不改拿来,你说也不配称艺术,我说也不配称艺术,偏偏苏文茂一说,就是艺术中的艺术了。到底是《文章会》这个段子是艺术品?还是苏老的表演是艺术品?愚以为,段子和演员都是艺术的载体,这个人和这个段子加在一起,才成为这个剔透玲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艺术品。
举个有争议的例子,我认为刘宝瑞的《斗法》是艺术品,刘大师的“津津乐道”、“洋洋得意”气质,与《斗法》这个故事的味道契合,整个表演生动而有神韵在。马季先生的《斗法》,就称不上艺术,因为马先生“玩闹”“喜庆”的气质与段子本身不合宜。常连安老先生的《斗法》就更等而下之。
再比如,马三立马老,泰山北斗,但《钓鱼》、《练气功》,甚至《买猴儿》,表演出来就难说艺术品,马老讽刺别人时总是不像。由此我们还可以推知,张寿老的《化腊钎》一定比刘宝瑞的好。因为张老的“精神气质”,是“生活导师”,近似于“江湖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