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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去工人疗养院——马三立先生在那里治疗、休养,准备同老先生相约一个时间,采访老人对当今相声的见解。病房兼居室的小屋已有来客,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民警。原来,他刚刚做了爸爸,特请老人为女儿取名。一张白纸工工整整排布十几个候选名字,包括日本式四音节名字数个,都是一些灵草美蕙之称,并嘱咐年轻的爸爸要征得孩子的祖父母、外祖父母的同意方可云云。当时感觉,这是一个亲善而细腻的老人。
虽说在住院,但要找到一个相对充裕的时间也不容易。以后,几次打电话定时间采访,护士小姐不是说去电视台录相了,就是开政协会去了,要不,就在他的小屋接待同行、为业余作者修改段子等等。 终于,有了一个上午,听老先生聊天。
马三立先生很瘦很高,迈着细碎的步子,永远是身板挺拔。和老人面对面坐着,面对那不惊不躁的神情,我想,这是怎祥的一本书呢?
被导演了一次,但满怀内疚
话题怎么就先谈到在去年春天电视上的一个曲艺晚会。三个年轻人模仿老先生说相声,最后“真本”也出来亮相。我说,看到观众连您本人都说不像马三立,是不是导演在那做戏?马老脸上呈现出无可奈何。“本来在那个节目后我想说,这些年轻人我都不认识(其实有一个是他的儿子),他们模仿我,是看得起我……,可是导演却让我说:什么东西都有假的,现在是假的比真的还值钱,还贵……”
“你看,这样多不好。”导演让说的那些话,显然是借题发挥,出自对目前社会出现的假伪劣恶风之疾恶,却委屈了这位一向恭谨自谦的相声老人。据说,那位最早模仿乌三立的年轻人已成了一个“腕儿”,出场费已达数千,还有音带流行于世,但与马老从未谋过面,更甭说给使他扬名致富的“原版”老师交纳过一分学费。“这是否也有个版权问题呢?”马老仍是不惊不躁幽默地说。
回忆给毛主席说相声
《买猴》盛行时,马三立先生曾达到艺术与生命的辉煌。我是第一次并是亲耳听马老讲他到中南海和后来给毛主席说相声的事。
“那是1955年在中南海怀仁堂为国家领导人演出。当时观看的有周总理、刘少奇等。还有江青,知道是毛主席的夫人,长得很漂亮。毛主席是听录音知道《买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