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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发了两个有关讨论“大曲艺”的帖子之后,再想写下去,心里就犯了嘀咕:在曲艺大家族中,四百个曲种是在茫茫无际的海洋里风雨飘摇着的小舢板啊,冥冥的沉浮之中,能映入眼帘的又能有几何?驾驭它们谈何容易!作为环渤海地区(这词儿时髦)的曲艺爱好者,充其量也就津津乐道于土生土长的相声、快板、京韵、单弦、西河、坠子、琴书、快书……,但这相对于大曲艺家族不过九牛之一毛,尽管如此,除了相声尚有在它的家乡艰涩的开拓市场的精气神,其往昔与之并肩的姊妹花早已无奈的叹息了数十个春秋,更不用说离我们更远的苏州评弹、金钱板……
大曲艺成了“外强中干”的架子。这才有了把大曲艺做“小”的遐想。说是遐想,是因为少了支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只能是空想、梦想,若果如此,就只当作为一个曲艺爱好者的一场梦吧。这似乎是大逆不道的“非礼勿想”,但这个非礼,实在是因为严酷的现实——
大曲艺不能做大市场
这是从“曲艺节”想到的。在色彩纷呈的各种文艺形式让人们陶醉在前所未有的娱悦的百花丛中的时候,曲艺节以它在祖国大地遍地开花的运作模式,以及曲艺的独特魅力,为扩大曲艺的影响力,推动曲艺艺术事业的发展,给广大曲艺工作者搭建了展示和学习交流的极好平台,也让各地区的曲艺爱好者大饱了眼福。但这不同于一场明星歌会的演出市场。曲艺工作者为了繁荣曲艺事业,可以以最精品的创作,最强的演员阵容参与曲艺节,但这与他们自己开拓演义市场有本质的不同。就以曲艺爱好者聚集的《中华相声》网来说吧,聊起京、津两地的相声市场如数家珍,可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谁有幸参与了“曲艺节”,当然,内部是否有保密政策就不得而知了。曲艺节热闹过去了,人一走茶就凉,抱回沉甸甸的奖杯,面对的仍然是市场冷落的尴尬。从这个角度讲,大曲艺归根结底还要靠一家一户的小市场去维持,而曲艺这一古老的艺术要它与现实合拍又谈何容易。“曲高”也好,“曲低”、“曲俗”也罢,“和寡”是不容忽视的现实。
可见,大曲艺概念的着眼点,重中之重还是曲艺家族一家一户小市场的开发。比如京韵大鼓吧,且别忙着去考虑走向全国,跨出国门,去印证“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设想。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不假,世界不是没嫌弃我们吗,我们不是还生存在自己的土地上吗,你就在天津扎好根,还让天津人民像听阎秋霞的《探晴雯》,听小彩舞的《剑阁闻铃》那么如醉如痴,就够丰衣足食了。艺术是为人民大众服务的,京韵大鼓的人民大众就在天津,大江南边的老乡就别惦着了,人家那边的调儿,想听也够练会子的。有个极简单的道理可能被淡忘了:适者生存。
然而,市场是无情的,不会因为人们对某个曲种的移情别恋,为满足其求生欲望而网开一面。但我们又不能麻木到任民族的古老艺术在现实意识形态的污染下惨遭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