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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有了百年的历史,无论是从张三禄老先生算起,还是从“穷不怕”朱绍文先生算起,已经传习了近十代了。而今天相声已经深入百姓生活,从电台、电视、剧场、网络,各种传播形式都在承载着相声的声音,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大学生们也在校园里说起了相声。原因是什么,是这种艺术的魅力。相声是源于生活的,他的主要作用是带给人们笑声,常言说“笑一笑、少一少”,笑预示着幸福。其实小品也是一样,小品的主流应该是喜剧的。
今天要说的是相声门的拜师问题。从朱绍文起,相声界有了师承关系,而且逐渐形成一种非常严格的规矩。解放以后,这种规矩变淡化了。好像早些年,有个军队的相声演员在大街上看到马三立先生,急忙叫师爷。马老说,你是军人,没有师爷、只有师长。以及后来对“马派相声”提法,少马爷说过,不赞成提马派,因为形成一个门派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叫马氏相声更准确。其实这都是马老爷子对门派和辈分的态度。
而随着最近几年剧场相声的兴起和发展,相声界的拜师之说又悄然兴起,而且好像愈演愈烈。逐渐又变成了,没有师傅、学不好相声,学不会相声,不能职业说相声,不算圈里人等等。旧时候的拜师和师徒关系,本质上是一种利益分享关系。通过拜师,对相声从业者进行控制,不拜师不能说,也就不能和大家来抢饭碗,这些是基于生存的自我保护。老的相声艺人往往文化水平并不高,一些段子、包袱、本子是靠口传心授来传弟子,这样才能保证生计的依靠不外传。解放以后,以侯宝林先生为首的一部分老先生对旧相声段子进行了整理,编辑成了很多文字作品,保留下来,这是很珍贵的。
我们来看一份旧时候拜师的文书:“师道大矣哉,入门受业投一技所能,乃系温饱养家之策,历代相传,礼节隆重。今有×××(师赐艺名××)情愿拜于×××门下,受业学演相声,三年期满,谢师效力一年。课艺期间,收入归师,吃穿由师供给。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具此字,以昭郑重……”(见《相声行内轶闻》)
而实际上拜师的,有师父比徒弟年纪小的,有的就差几岁,更有独有的“带拉师弟”,这些都是旧社会环境下的利益产物。我们不能不说,历代相声艺人之间有很多师徒情深的故事,但似乎并不是这个规矩形成的根本原因。
今天随着茶馆相声的兴盛,很多以往根本没听说的相声演员活跃起来了,以我是***辈分的,我是***的徒弟来自我欣慰,再一个也就是“我也要开门收徒了”,这样我才能算“艺术家”了,因为我有徒弟。德云社也是一样,他是通过收徒弟来保持德云社演员队伍的稳定,建立一种特殊的集体关系。
乱说了一堆,我想说的是相声界缺乏教育家,很多相声演员都说要无私的发展相声事业,那就请几位坐下来当个普通的相声教师吧。给想学相声的年轻人,写些教材、讲讲公开课多好呀。都是学生、都叫您老师不好吧,非要弄个师徒如父子干什么呢。学相声,学好相声当然要靠名师指点,仅仅是自学是不行的,但是要说必须磕头认个师父才行,我不信。一个人热爱相声容易、学者说相声也还可以,要说好相声“四分靠自己的努力,三分看天分,三分靠环境”。当年的老艺人靠相声吃饭,艺术变成了生存的根源,敢不尽力吗。说回来,泰斗的徒弟不一定都是大师,大师的徒弟不一定都是名家,名家的徒弟不一定都是有名气的。个人的“活”好,不一定能教好别人。徒弟成名了,不一定都是师父的功劳。老一套的拜师仪式和规矩该送进博物馆了,希望更多的相声教师、相声教育家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