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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架冬瓜叶德林
郭先生《八大改行》里提到大鼓老艺人架冬瓜叶德林。架冬瓜姓叶,名德林,昔年屡在杂耍园观其演出。他的功底深厚,嗓音清脆,韵味似刘宝全,所唱以反映清末民初北京的社会积弊为主,如针砭吃喝嫖赌抽的《劝五迷》,描绘旧社会家庭妇女上娘娘庙烧香拴娃娃求生贵子的《刘二姐拴娃娃》,揭露拆白党骗术的《豆蔻香》,都是旧时代的写照;也有叙述古代爱情故事的如《蓝桥会》。后来拜张云舫为师。张云舫的弟子还有崔子明(艺名“老倭瓜”)、杜玉恒(艺名“大茄子”)、富少舫(艺名“山药蛋”)等人,此外,“程疯子”和“小老倭瓜(女)”也是滑稽大鼓演员。当年偶尔演唱滑稽大鼓的还有葛文通等人。
22、髽髻赵及什不闲莲花儿落儿
《八大改行》里提到莲花儿落儿老艺人髽髻赵。在天桥演唱莲花儿落儿的男艺人,主要有“髽髻赵”、“奎第老”、“徐狗子”三人。“髽髻赵”本名赵奎顺,满族人,早年业余爱好莲花儿落儿与“什不闲”,后因生计艰难,遂下海卖艺,并一度做“内廷供奉”(在宫廷中演出戏曲、曲艺的艺人)。他的表演别开生面,擅长扮演旦角,头上梳俩髽髻(梳在头顶两旁的髻),脸上略施粉黛,身上穿着旗袍或其他戏装,扮演《丁香割肉》之丁香、《织机》之三娘等少女或中年妇女角色。此外,还擅演《韩湘子度林英》、《王二姐思夫》、《孙继皋卖水》等曲目。其嗓音圆润,行腔舒展而优美,时有“清、甜、脆、媚、悲”之美称,尤以悲调哭腔见长。“髽髻赵”演唱什不闲的技艺也是很高超的。早年在天桥演唱什不闲的艺人只有他和他的弟子“奎第老”二人。什不闲为满族人所兴。康熙时即已在北京等地流行。演唱时在桌上放一木架,上挂锣鼓等打击乐器,一人站在中央,以手捏鼓槌儿分别敲打单皮和大鼓,同时牵动绳索敲击小锣与铜钟,一只脚套入拴着大锣槌儿的绳套,敲打大锣,口中还要演唱,故名曰“什不闲”。“髽髻赵”所演唱的什不闲曲目有《锯大缸》、《逛南顶》、《四姐捡棉花》、《王二姐摔镜架》等生动有趣的段子,轰动九城,名噪一时。“髽髻赵”唯一的徒弟奎星垣,艺名“奎第老”,既唱莲花儿落儿,又唱什不闲,除在天桥演唱外,亦常在什刹海菱角坑等处演唱,其唱腔与表演技巧,颇受广大观众尤其是妇女的欢迎。民国三十年(1941年)时,奎星垣改唱时装新戏,在劝业场露香园露演。自此,莲花儿落儿和什不闲便在北京销声匿迹。与“髽髻赵”、“奎笫老”齐名的莲花儿落儿艺人“徐狗子”,本名徐维亭,北京人。出身于寒苦家庭,幼年时沦为乞丐,于乞讨中渐渐学会唱莲花儿落儿,十四岁时便靠卖艺为生。三十岁时艺术成熟,誉满京华。“徐狗子”擅长演唱丑脚,成功地塑造了《小化缘》中的丫环、《小姑贤》中的恶婆婆以及《十里亭》中的琴童等人物形象,在北京的观众中有较大的影响。“徐狗子”的嗓音低回宽厚,乍听起来似觉干涩,但愈唱愈觉嘹亮动听,潜力无穷,故此有“云遮月”的美称。
23、天桥马连良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天桥马连良——梁益鸣。梁益鸣(1915—1970),通州人。他自幼进北京天桥群益社科班学戏,先学武生后学老生,出科后曾到天津、河北、上海等地跑码头演出。1937年“七•七事变”后,梁益鸣回到北京,与武生演员张宝华组成鸣华京剧团,长期在天桥天乐戏园演出。他对艺术很有悟性,非常认真,善于调整自己。开始上演余派戏《珠帘寨》、《洪羊洞》,谭派戏《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等。他第一次看完马连良主演的《串龙珠》,就迷上马派戏,一心学习马连良。无论马连良在何处演出,他都去追看,没有坐票买站票。他还购买不少马连良的唱片,边放边模仿,并多次想拜马连良为师。可惜由于当时旧传统束缚,京剧界有大街南北之分,即以珠市口大街为界,街北身份高,街南身份低,街北的演员绝不到街南演戏,街南演员也没有资格到街北去演出。梁益鸣多次托人去说,都遭马连良拒绝。但梁益鸣并未灰心,凭借自己坚强的毅力和对马派艺术的刻苦追求,成就斐然。凡马连良演的戏,梁益鸣都演,模仿几至乱真。于此,梁益鸣一举成为北京戏剧界响亮人物,人称“天桥马连良”。1959年,梁益鸣宿愿以偿,终于拜在马连良门下,成为马连良的得意弟子。就在其如日中天之际,文革开始,梁益鸣惨遭迫害,1970年去世。年仅55岁。
24、二荤铺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二荤铺。所谓“二荤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只有肉和“下水”(即猪内脏等)两类荤菜,不要说没有海参、鱼翅等海货,即使鸡鸭鱼虾等也不卖的小饭馆。地方一般都不大,一两间门面,甚至灶头就在门口,而座位倒在里面,人也不多,一两个掌灶的大师付,一两个跑堂的伙计,一两个打下手切菜,洗碗“小力把”(即学徒)就可以了。卖的都是家常菜:肉钉酱、炒肉片、溜腰花、炸丸子、酸辣汤等等。没有菜牌子,菜名都是伙计在客人面前口头报。常常是熟人,用不着客人说,伙计已经替你想好了:“得了,还给您炒个肚块儿,高汤甩果,一小碗饭两花卷,马前点,吃完您就走,误不了您的事儿!那话又爽气,又温暖。“马前”就是提前点,快点。当年二荤铺伙计口头算帐功夫的熟练、快当,那真是久著声誉,有口皆碑。二荤铺虽然小,却也有很著盛名的,煤市街百景楼之软炸腰花、炸肝肠当年是十分著名的佳肴,扒肘条等菜都十分拿手。因为生意好,改名为“龙海楼”,想升格为饭庄子,与“八大春”争一日之雄,可惜后来竟倒闭了。
25、作兴一词的解释
“作兴“是郭先生嘴里长挂着的词。按辞海中的注释,作兴一词主要有三个意思。一是发动;干;搞的意思。红楼梦第三十七回:“我就帮着你作兴起来。二是抬举;纵容的意思。儒林外史第四十九回:“只因上年国子监里有一位虞博士着实作兴这几个人”。三、是应该,习惯上容许的意思。如:你这样做是不作兴的。据此解释,郭先生说的“我作兴相声这行”里的作兴一词应该是用第一个解释,钢丝嘴里的“我作兴郭先生的相声”这句,应该用第二种方法解释,但不是很贴切。因为除了辞海上的解释外,作兴一词还出现在南昌的方言中。个人以为其意思解释“我作兴郭先生的相声”一句更贴切。“作”在南昌市井俚语里单独使用是指“乱搞”“作怪”的意思,“作”与“兴”组合在一起和分开用的意思却天壤之别,“作兴”含有赞赏、崇拜之意。某人办事特别利索,事事都能摆平,用普通话来表扬这个人可用“能力强”,用南昌话则可说“作兴”。如:我好“作兴”他,头儿都不能谈下的业务,他做下来了。与“作兴”相反使用的是“扒了窝”。某人办事效率不高,形容这个人可用“扒了窝”。如:这事给都不晓得怎么弄,真是扒了窝哟。一家之言,仅作参考。
26、油渣儿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的油渣儿。叫油渣儿,其实煮在锅里,那水面上一丁点油星都没有。煮油渣儿是北京最底层的劳苦民众的吃食。是肉食加工厂炼猪油的下脚料。猪内脏中像鸡冠子状的脂肪体,以及猪腹腔中的网油,加热熬炼,然后上机榨出油,其渣呈块状,卖给小贩。小贩买回后,改刀切成小块,放入铁锅中,加清水大火煮烂。在街头立一个汽油桶改造成的灶火,油渣在锅里嘎哒嘎哒地开着,热气腾腾,老远一瞧,冒起一股子白汽。入冬季节,街上过往行人中,靠劳力吃饭的,起来得早,家里还没拢火,带着自家做的窝头或两样面的烙饼,花一角钱,来碗油渣儿,撒点爆腌韭菜末,点一勺辣椒油,就着干粮一吃,热热乎乎,既暖身子又经时候,这就是一顿早饭。吃饱了得干活儿去,为一家人的吃喝奔去。傍晚时分,在交通要道,也有出售煮油渣儿的,那是给劳累一天的壮汉预备的晚饭。
27、于宝林与相声回归剧场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德云社之后提出相声回归剧场的于宝林先生 |
于宝林(1921-2005):1921年10月出生,回族,天津人。1937年拜张振圻为师学习单口相声和太平歌词。1943年拜马寿岩为师学习评书,评书艺名于枢江。 1952年拜马三立为师,艺名于笑澜,擅长表演相声。1937年与焦耀臣合作表演相声、双簧。1946年在天津与郭全宝、朱相臣等人合作演出。1952年参加抗美援朝文工队,同李润杰一起合作演出了快板书《长征》、《战士之家》等节目。1956年加盟黑龙江省广播说唱团。1959年调入河北省曲艺团,后调入河北省曲艺学校任教。1980年调入天津实验曲艺团,1983年退休。1998年,于宝林老先生看到天津的鼓曲市场非常景气,而相声行业日渐没落,决定跟天津一些知名茶社合作,振兴相声艺术。于是,他四处奔波,找了20几个退休的同行,成立了天津众友艺术团。随后,艺术团与天津最有名的燕乐茶社、名流茶社、中华茶社、元升茶社和谦意茶社达成了合作意向,艺术团每周在茶社表演两次,票价收入三七分成(茶社得三成,艺术团得七成)。
28、师哥孙宝财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孙宝财。孙宝财先生艺名“大狗熊”,一九零零年出生在一个拉洋车的家中,排行第三,兄弟姐妹九个先后死去,只剩下哥仨。打记事起就拣煤核,五岁就到先农坛粥厂去打粥。十几岁又到前门火车站扛大个。十五岁时孙先生拜相声名家赵霭如先生为师,开始了相声、双簧的艺术生涯。孙宝财先生经常在隆福寺、护国寺、白塔寺、天桥等处撂地演出,一九四九年北京解放以后孙宝财先生参加了北京市相声曲艺改进小组。一九五一年——一九五二年间,先生曾先后两次赴朝鲜慰问志愿军,归国后不久被曲艺公会和北京文化局推选为北京市曲艺三团团长。他一生不仅能主演双簧兼演相声,还擅长演唱什不闲、莲花儿落儿、太平歌词等曲种,在双簧方面的艺术造诣炉火纯青,他的双簧代表作有《罗爷出征》、《拿臭虫》、《大秧歌》、《照花台》等。先后曾为先生担任“后身儿”演员的有王长友、谭伯儒、罗荣寿、高凤山、王文禄等先生以及赵世忠、王学义、毕学祥、刘笑先、满开俊、王振英、韩萍、金宗超等。九十年代初期孙宝财先生还旺盛的精力在老舍茶馆演出双簧,他以超常人的毅力坚持每周演出竟达两、三次以上,在此期间曾受到前国家主席杨尚昆同志的接见。杨尚昆同志对孙老先生能在耄耋九旬高龄之际,还在努力为曲艺事业作贡献的精神,给予及大的鼓励和表扬,尤其对他一生献给民族的文化事业而表示由衷致谢。20世纪90年代初去世,享年九十二岁。
29、翻头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的德云社爷儿仨说了几个月没翻头。解放前,艺人为了安身立命,养家糊口,进而在艺术上出类拔粹,独树一帜,就必须拼命地苦练基本功,钻研技艺,否则,别说吃蹦虾仁儿,就是喝稀粥恐怕都找不着地方。而且,哪时的剧坛,尤如春秋战国,群雄争斗,你没有地道的玩意儿,没有相当数量的剧目,“上帝”就不买你的账。据已故京剧表演艺术家李洪春老先生说,陪三老板(王鸿寿)演马童的刘长林曾对他说:“一次在北京崇文门外茶食胡同广兴园演出,在后台谭鑫培与三老板坐在水牌前桌子的两旁喝茶,突然谭先生站起来提笔在水牌上写“谭鑫培演戏一年不翻头”,三老板跟着也写了“三麻子演三国、列国戏三年不翻头”。这种说法可能有所夸张,但两位宗师所会甚多则是不争的事实。翻头的字面意思是从头开始,艺人水平高,身上的活儿多才能做到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因黔驴技穷而不得不重复演出老段子的程度。
30、卫青儿
《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里提到的少马爷偷卫青萝卜。卫青萝卜,卫所指产地天津卫,青即指萝卜皮、肉均为绿色,干香、甜、脆、嫩中略带辣味,吃起来清凉爽口.卫青萝卜属十字花科植物,自古栽培,品种繁多,是天津特有的名产,是萝卜的优质品种之一。天津人常说:“小刘庄的萝卜,俩味的”。20世纪初,天津市河西区小刘庄挂甲寺一带盛产青萝卜。后因修建工厂,萝卜不得不易地。而被天津的沙窝萝卜,葛沽萝卜所替代。旧时,每至冬日,津城专卖萝卜的小商贩,背篓提篮,走街串巷,吆喝着“嘎崩脆的青萝卜,赛梨不辣”。一家人茶余饭后,切个青萝卜,消食顺气,有益健康。旅店、澡塘、戏院、茶社也都有卖青萝卜、小贩的足迹。他们用小刀把萝卜切成片,几分钱就可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