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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相声是挺早的事。
最早听的可能是马季与赵炎说的《两个小八路》。粉碎“四人帮”之后的事。说的是什么早忘了,大概中间有柳活。
正经了解相声是中学,要高考,父母把我关在一个小屋里,不让出去玩,就是学习。学习有劲吗?可巧有个收音机,于是边做学习状边听广播。那时有个节目叫《今晚八点半》,是雅坤主持的,一个多钟头的节目中,有半个小时是给相声的。不是纯播相声,有个人讲座,叫王珏(音),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是谁的徒弟。讲座持续了多半年,他讲完了,我高考也结束了。我对这个节目的印象很好,教了我不少知识,什么叫“一头沉”,什么叫“子母哏”,什么叫“贯口”。两位赵先生的《八扇屏》就是这个时候听的。不过这个节目没教春典。毕竟是党的喉舌的节目嘛。
上了班,接触了不少相声界的人,还有原先干过曲艺后来改行的人,这些爷没教会我什么,倒是学会了湍春(好象不是这个湍字),就是孟繁贵说的“满口的炉灰渣滓”。孟爷的话我很不以为然。
在我看来,春典原先是为了相声演员的生存需要,总不能当着观众说该收钱了吧,那人不全走了,只能说挡杵。如今湍春是两个原因,一是工作需要,二是方便好玩。
工作中还真需要。比如您请候三爷,跟他不熟,也不了解行情,您不能直接问:三爷,您要多少钱?会春典的话,您就可以说:三爷,怎么给您挡啊?我们这活念杵(钱少的意思),您多担待。看,显着就不那么外道。候三爷当面推荐一个姑娘上节目,您不想用,那姑娘太寒碜了,名字叫偏见,怎么办?说大白话?姑娘边上站着呢。您只能说:三爷,果实念呀(姑娘丑啊)。
湍春得和懂春典的人使,不然就不好玩了。
中央台有个老导演叫袁德旺,满缵(会使春典的意思)。小十年前有一次开会,当着一堆人湍春:开场歌舞别使嗨腕,弄十六个尖果(漂亮姑娘),扶手嗨的(胸大的),一蹦达,准火。负责记录的孩子下来问我:什么叫尖果?是电视术语吗?我们上学没学过。如今这孩子没什么出息。
有的人瞎湍春也好玩。
春典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叫溜越汪宅中申新张爱车(念JU),河北一位大爷(制片)不知道跟谁学的,记成了溜越汪宅中斧钺刀钩叉,该给演员挡杵的时候还说:我们台钱少,咱们刀着,咱们刀着。我们和演员都傻了,这位大爷要刀谁呀?
湍春还有个好处,说黄段子的时候。袁先生的一个女学生满春满典,一次策划会上说:你们这些男的就是没劲,什么节目你们有兴趣?干脆叫几个色糖果上去比扶手得了。边上一位大爷犯坏:别呀,您是瓢把,比扶手有劲吗?叫几个色糖孙实上去比弯头得了。(文: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