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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文的开头,我想先解释一下“浅探”这个两个字。由于我个人水平很有限,谈及一些论点不免就很肤浅甚至偏颇,这个“浅”字名副其实。“探”是探索,有摸索的意思,更直白地说就是我个人的猜想。用这两个字来概括我要说的观点很恰当。
马志明先生是“马氏相声”集大成者,他的相声创作思想具有“马氏相声”的代表性。
一、创作思想上追求“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铺平垫稳,丝丝入扣,经得起反复推敲。
在相声情节设计上力求“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对于传统相声情节上推敲整理完善,如:对《大保镖》的改编,使人物形象前后统一。
在相声小段《车中人》中,铺平垫稳,对于场景、人物的交待简洁明了,具有极强的逻辑性。“把车调兑好了”这句台词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它是这段相声的“关子”、伏笔。如果没有这句话的交待,汽车一到工地这几个人就开始搬盘条,汽车根本没有倒车,那倒车时的语音提示就不可能发生,也就不会有这个包袱的产生条件。在后面抖“请注意倒车”的包袱时,就不合逻辑。就是在这细微的地方才显出马先生的构思缜密。
《核桃酥》里面介绍土产商店内的陈设也是同样道理。介绍农具、马具是为了给“铁锨把我绊倒”铺垫。
对于“核桃酥”的交待也很细致:当售货员把蛋糕放到称盘里的时候,“当当”山响,说明蛋糕质量差,如果很硬的“核桃酥”也放到称盘里面称,当然也会“当当”作响,这样就会提前把“压到地里面没碎”这个包袱给“刨”了。马先生对于这点采取了迂回的方式:“不用约,核桃酥六块一斤”,既合理地解释了核桃酥的买卖过程,又没泄漏精心设计的包袱,可谓用心良苦。“用纸包核桃酥”又为后面“核桃酥”能掉到地上埋下了伏笔。
后面模拟“冰糕棍儿”和“树枝”断裂的声音时,也是相当精细的。“冰糕棍儿”很脆,它的断裂声用拟声词——“嘎嘣儿”;而刚折下来的“树枝”含有一定的水分,所以它的断裂声用拟声词——“咔嚓”。既区别了“冰糕棍儿”和“树枝”的不同,又符合科学常识。马先生对于物品名称称谓这样的小地方的重视也达到了精细的程度,设计了“吃完了冰糕,剩点子棍儿”——“冰糕棍儿”的称谓,有意地避免了“冰棍儿棍”这样同音字罗列造成听众听觉上的雷同感,可谓独具匠心。
这样细密的铺垫一方面能加深听众听觉印象,为抖响包袱铺平垫稳;另一方面,又能起到迷惑听众的作用,如古彩戏法中的声东击西,看似漫无目的的交待,实则是精心的设计安排。丝丝入扣,娓娓道来。当包袱抖响后,我们回味前面的铺垫就会深深地感觉到这些包袱完全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经得起反复推敲。
在包袱设计上,马先生喜用“楼上楼”的手法。“核桃酥”本来被压到地里面没碎,已经产生了笑料。但马先生在此基础上又设计了“用挺长挺细的江米条把核桃酥撬出来”的“底”。又掀起一个喜剧的高潮,在高潮中戛然而止,叫人笑的痛快淋漓,笑后回味无穷。
同样的包袱设计,还有在原有《文章会》“超等顾问”版本上添加“祥子”的包袱。
甲:“人和”扶论学校。我们校长是“刘四爷”。
乙:哦,知道了。你们学校叫“人和”,校长是刘四爷,他有个闺女叫虎妞。
甲:对。
乙:你们有个同学叫“祥子”?
甲:他比我高一年级。
乙:走,还是拉车呀。
前面的笑料又是后面包袱的铺垫。对于包袱精研深挖,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