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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买猴儿”,自从发表、演出以来,大家对它的看法就很分歧。直到今天还在争论着。大家所争论的实质,主要是探讨这篇作品夸张手法用得恰当不恰当.是夸大过火,还是恰如其分?
我认为“买猴儿”这篇作品,在运用夸张手法上,有恰当的地方,也有过火的地方。作者运用夸张手法实出地刻划了马大哈这形象,这是恰当的。例如:作品中写马大哈犯三次错误,第一次,马大哈当文书时写通知,把锦州道写成锦州.第二次.当收货员叫贴标签儿,把香油的标签儿贴在桐油桶上,桐油的标签儿贴在香油桶上;第三次,他替文书写通知,把东北角写成东北.买猴牌肥皂写成了买猴儿。三次错误都是由于马大哈接到女朋友和他约会的电话,心不在焉,才搞出来的。作者通过这些情节,以夸张和突出刻划人物的手法,塑造了马大哈这个活生生的形象,同时.也写出了马大哈的错误的根源和科长的官僚主义的作风,这是作品玻功的地方。马大哈能够成为很多人熟悉的名字.原园就在于此。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很多人就它不真实,缺乏正面力量呢?就因为作者对于马大哈的恶劣行为的后果的处理,所用的夸张手法不够恰当,不能令人信服。作者用夸张手法,描写采购员外出买猴儿,企图通过这件事给予马大哈这种人以有力的讽刺和鞭挞。但是作者只顾夸张马大哈所造成的后果,忽视了一些必要的交代。例如:采购员外出买猴儿去了半年,公司并没发现,并且采购员由东北到广东又去西南,也没有向公司请示,其中他由东北回到天津一次,也没有到公司去联系。由于这些地方在作品里没有作出必要的交代,就很难使人相信马大哈可能造成买猴儿的后果。其实,按照作品所描写的马大哈种种恶劣行为,是可能造戚比买猴儿更严重的后果的。不过,作品必须把怎样造成后果的原因、过程说清楚,使人相信这个后果是可能的,才能达到作品的讽刺的目的——使人认识到马马虎虎的思想作风对革命事业的危害性,引起人们对它的憎恨和警惕。
“买猴儿”这篇作品所以产生上述的缺点,主要是作者认识生活还不深刻,对生活缺乏细致的研究和分析,有片面性和表面性。其次,作者在揭露马大哈的恶劣行为时,愤怒的心情还不十足,其中或多或少地掺杂着不适当的追求笑料的成分,因而有些情节写得还不够,有些情节夸张过火,这样,作品就使人觉得不真实。例如:香油漆桌子,桐油炒菜,过个情节夸张得就不够恰当。因为香油和桐油无论是在颜色、轻重、气味上都有差别,真用香油漆完了桌子,桐油炸成了丸子,那就会使人听完以后说:“相声嘛,就是逗笑,哪有这样事情啊!”这样,作品可就失去了讽刺力量了。
也许有人要说:“相芦就需要这样夸张,不这样大胆泼辣地讽刺,那就不可笑了,不可笑的相声,还有什么力量哪?”不错,相声需要夸张,因为夸张能深刻地揭露矛盾,矛盾揭露得越深刻,笑料就越大,讽刺力量就越强。不过他所要求的夸张,要巧妙,要真实。巧妙就是要出乎人意料之外,真实就是要在情理之中。它必须有现实生活的基础,能路使人相信它所反映的生括确实是生活中有的,这样才能说服人,感染人,才能达到以讽刺来教育人的目的。如果一篇作品,竟出乎人意料之外.不在情理之中,写的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可能的事情,那就不是夸张、而是捏造,也就不可笑了。
总的说来,“买猴儿”这篇作品,是有些缺点的,但也是能够克服的。假知作者能够加以修改,那将会成为一篇完整的作品,增加它的讽刺力量。
(文:孙玉奎)